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38——完结篇

大结局了,归去来兮

大脸仓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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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——前传部分目录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 32——垓下篇(1)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 33——垓下篇(2) 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34——垓下篇(3)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35——垓下篇(4)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36——垓下篇(5)


【秦剧盖聂中心】归去来兮37——垓下篇(6)


想开了就……还是写完吧。


懒得很,所以只是把大纲扩容了一下- -


后记倒是写得比预料得要细多了= =|||||||||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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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事又该从何处说起?


 


    卫庄并没有说错,而这一次盖聂也并没有骗他。


待到了那天夜里,盖聂总还是有人来救的。


 


最终抢回他这条命的人,果然还是端木蓉。


她疯了似地独自一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,便连荆天明和高月想要帮忙也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。


盖聂的命只能是她的,谁也别想碰!


谁也不能抢走。


昏黄的灯笼光照下,这个面孔微圆,性情泼直的女子倔强地拼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劲头。


她手下的动作飞快,嘴里却还在喃喃念叨着:


“我是墨家医仙,我不许你死,你就不能死……”


“盖聂,你说过,你的命是我的。”


“我不答应,我不许你死……”


而只得沉默围观的众人都能看到,她其实早已满脸是泪了。


 


过了许久,下了十二根锁命针,墨家的医仙终于还是抢回了自己男人的性命。


她这才勉强同意让墨家的众人从自己身边抬走了昏迷不醒的盖聂。


但她的手一直也拉着盖聂那只受伤的手,再也没有松开过。


她从始自终也没有理会过卫庄。


 


卫庄从始自终也都是默默地,像木头一样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他没有说话,也不动作。


直到最后,所有人都要离开了。


荆天明走到了他的身前,牵着盖聂的那匹黑马。


他要带卫庄一起走。


 


卫庄抬起了头,看着眼前这个眼眶通红的年轻人,他张了张口,声音干枯沙哑如同木屑纷纷落下。


他问为什么。


荆天明只是苦笑了下,他此刻的神情倒是有些像他的师父了。


“少羽死了,我很难过。”


荆天明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当做最大的敌人的白发男人,看着他脸上死灰一般绝望木然的神情,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好朋友,他继续说道:


“我并不喜欢你,但是如果你死了,大叔和少羽都会很难过。”


“所以你必须活下去。”


“跟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

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,荆天明便像许多年前的盖聂一样,向着卫庄伸出了一只手。


卫庄低头想了想。


他还是握住了这个少年人的手。


 


……


 


盖聂早已不再年轻了,而这一次他伤得太重,施救的时间却又拖得太久了。


他并不再像以前好得那般快。


虽然他并没有死,却一直也没有醒来。


端木蓉在镜湖一直守着他,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。


卫庄却也识趣。


他竟然也几乎没有再去看过盖聂,而只是瞅着荆天明,一有空就逮着这年轻人去学百步飞剑。


荆天明现下也并没有心情去学这个,但他还是去了,有一搭没一搭地任卫庄教着。    


然而百步飞剑哪有这么容易学。


天明一直也没学会百步飞剑。


 


直到两个月后,入冬了。


屋内生了热融融的炭火,安静的室内暖意袭人,端木蓉靠在床边睡熟了。


不知道在木炭上的火花第几次烧得噼啪作响的时候,盖聂醒来了。


他躺在床榻上,动弹不得,只能感觉到身上背下都铺盖着柔软厚实的被褥,但还是有着些微的冷意。


盖聂微微转动了一下视线,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,待到看见倚靠在身旁这女子的时候,方才确认了自己身在何处。


然而此时他只觉喉头干渴到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得慢慢伸出手去。


他终于握住了端木蓉搭在床沿处的那只手。


盖聂在心里轻轻地说着:


我答应过你的,你不让我死,我便绝对不会死。


 


……


 


其后的事却也不必再表,待到第二年入春的时候,盖聂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


 


镜湖边正发芽拔枝的翠绿树林里,卫庄仍在坚持不懈地逮着荆天明修练百步飞剑。


可练不好就是练不好,荆天明自暴自弃地丢下了手中的剑。


卫庄几乎就要发怒了。


但他突然听到了盖聂的声音。


“算了,小庄。”


“没关系,练不会……就练不会吧。”


卫庄回过头来,便看见盖聂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近旁。


他围了件白色长裘,袖手立在林间的树影里,样子看起来总有些奇怪。


虽然在此过了这么些日子,卫庄始终还是不太习惯看见盖聂穿得这般厚实。


但既然盖聂都这么说了,他也就不说什么,这才算放了荆天明逃得生天。


 


荆天明走了,安静的林子里便只剩了这两兄弟。


二人对视了片刻,始终还是盖聂先让步。


他走上前去,伸手扶住了卫庄的轮椅,道:“来,陪为兄去散散步。”


 


盖聂推着卫庄走了一会,在湖畔停下了。


卫庄一路也没说话,他只是突然忆起了少年时,七杀门还在的时候。似乎也曾是这样的明媚微寒的早春,自己曾和同样年少的盖聂在这样的树林里聊过天。


但那时到底说过些什么呢?


真是太久了。


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。


平静的水面被击破的声音唤醒了卫庄。


他回过神来,看见盖聂站前面,正有些无聊似地往湖中扔着石子。


盖聂丢了三四次,可始终连一个水漂也没打出过。


卫庄看着他的背影和动作,总觉得除了那身过厚的衣物,还是有哪里不太自然。


他想了想,也许是因为自己几乎从未见过不带剑的盖聂吧,忍不住便开口问道:


“你的木剑呢?”


“这么长时间了,伤也该好差不多了。怎么最近一直也没见你练过剑?”


盖聂听到了他的话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但他没有转过身来,只是顿了片刻,方才慢慢回答道:


“现在早已天下太平,不需要再练什么剑了。”


卫庄摩挲着手掌下轮椅光滑的扶手,闷闷道:


“好歹还是要练练的,天明太不争气了,百步飞剑你总是要传下去啊。”


盖聂把手里最后几颗石子随便扔在了地上,他拍掉了手上的尘土,转身走了回来。


他冲卫庄笑了笑,低声说:


“不必了。”


“这把剑传不下去了,这个天下已经不再需要它了。”


“而我也拿不了剑了。”


 


卫庄听着他这些话,突然想起了自己永生难忘的那一日,当时的自己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面前这人的手停止片刻的血流。


他的脑中轰然作响,顿时了悟了所有的一切。


这举世无双剑客的手,从今而后,便再也不能持剑了吗?


 


盖聂的面上却看不出藏了什么心绪,他全不关心似地微笑着,走过来缓缓推动了卫庄的轮椅,轻声道:


“天晚了,再过几日天明还要把墨家的事交接掉。”


 


“我们回家吧,小庄。”


 


……


 


    五年后,盖聂连喝药都能喝出茶水的滋味了。


    这个时候韩信被诛的消息终于也传了来。


    镜湖医庄虽然有着张良事先设下的奇门遁甲抵御,但刘邦的人一直环伺在外,终归还是不堪其扰。


    此处不安非吾乡,那便搬家吧。


 


    于是,等刘邦的人终于找到天师破了外间的机关,再闯将进去时,却发现此处早已人去楼空。


    再后来,刘邦也老了,他已经不想再杀人了,但依旧还是习惯一般地寻觅这些人的踪迹。


    有时武陵郡有乡人传言,曾见到面貌似年轻盖聂的少年出来打酒。有时谣传曾有山樵在南阳郡山林间见过二人对局,棋局神似鬼谷中物。但每每待到刘邦遣人找去后,却已全无踪迹。


    如此直至第二年,刘邦驾崩,此事便无人关心。


    盖卫荆等人的故事也就随之一起埋入了历史的尘埃,从此而后,再也无从得知其下落。


 


 


*后记*


 


     此后又过了三年,这一日,时已暮春,又多增了初夏的一点暑气。


     顽皮的孩子们不知从家中何处翻出了那把木剑,爬到田间的大树上用它去追打初蝉。


     盖聂单着了一件素白的葛衣,袖手站在树阴下仰头望着,柔声笑道:“慢点,慢点,小心别摔了。”


     两个孩子半点也不怕他,仍是叽叽喳喳笑闹成一团。直到在旁处忙碌的端木蓉也被这声响惊动了,赶过来发了一阵威风,俩小皮猴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树。


     将两个混小子哄去和一边的天明学功夫了,端木蓉方才将鼓捣了半天的药顺手递给了盖聂,语带埋怨道:“自己记得喝。”说着抬眼看了看他,又复道,“这几日你本就不太好,干甚么偏要带大家伙出来踏青?天还没热也不知道多穿点。我本还道小鬼头太皮了都不知道像谁,现在才发现你们父子俩一样的惹人厌。你就知道宠他们,老娘还心疼你呢……”


     盖聂两手端着药碗并不争辩,听着她絮絮叨叨只是微笑。


     这两年里他话仍是不算多,但笑得却越来越多了,整个人的气息都柔软了不少。天明高月和端木蓉起初还觉得稀奇,唯有卫庄忆得年少印象,并不为怪。


     日子久了,大家伙和附近的友邻们渐渐也就习惯了这么一个温和爱笑的盖聂。倒好像过去那许多年里,面容苦闷的他从来也未存在过一般。


     端木蓉正待叫他严肃点,跑远了的两个小子又开始大声嚷嚷起来。


     “阿娘偏心!什么事都不用阿爹做!只有阿爹能睡懒觉!”


     “就是就是!什么事都只叫我爹做!就欺负我爹!”


     端木蓉顿时恼羞成怒,也忘了训导身旁盖聂,“嘿!”的一声就挽起袖子,朝那两只翅膀硬了敢于挑战她权威的臭小子追去。


     她跑出许多步,隐约地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凑在耳边轻轻唤了一声“蓉儿”。


     端木蓉不由得回了头,只见盖聂远远地仍在那树影下静静站着,慢慢摇着头,面带微笑地望着大太阳下的自己。刚才这一声显然不是他在说话,却明明是他的声音。


     正疑惑间,两个孩子又闹了起来,瞬间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。端木蓉遂只当自己听差了,回头又摩拳擦掌地扑了上去。


     盖聂在树下立了片刻,觉得又像前几日般有些心慌气短了,这才寻了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倚着大树坐下。


     一落地,膝下便被什么硬物硌住了,他低头看了眼,发现是被孩子们玩厌丢在此处的那把木剑,遂也不去管它。


     端木蓉从来只是担心他着凉,但这近半个月来他没再觉着冷,可也没怎么热。只偶尔有些心里发跳地着慌,却也只是一阵,忍过就无妨了。至于每日里总觉得疲惫爱睡,那都是数年下来的老毛病了。想来反正也无大碍,因为不太愿意让性格急躁的妻子大张旗鼓,于是盖聂便没说出来。


他慢悠悠地喝完了药,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陶碗,安静地看着远处花田里追逐打闹的众人。


两个孩子这时已经躲到了满脸无奈苦笑的卫庄轮椅后面,嚣张地冲着张牙舞爪的端木蓉大笑着,天明忙碌地挡在中间替两个小的解围,高月抱着去年生下的第二个女儿立在一边看着也是笑。


近夏的暖风熏人欲醉,午间的阳光明亮得有些发白了。


现在明明还没有入暑,枝头的蝉鸣却噪得很,盖聂只觉得耳朵里面隆隆地响着,别的什么也听不到,众人喧嚣地笑闹声也听不到了。


这种声音异样地熟悉,可似乎又有许多许多年没听见过了。


盖聂努力回想了下,终于忆起,好像是还在鬼谷的时候,在他遇到荆轲前的那段日子。


那些安稳平和的年月里,自己每日也是或在屋前的花架荫凉下,或在那个石棋盘的旁边,听着这般隆隆入耳的飞瀑声安然入眠的。


盖聂看着远处仍在对妻子做鬼脸的儿子,还是六七岁大的孩子,但面目上隐约已能看到自己幼时的模样了。


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,唇角含着微不可见的笑意。


惯常的疲惫感再一次涌了上来,盖聂放松了下来,背倚着大树合上了眼睛。


他有预感,这次应该可以睡得很久。


 


盖聂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什么梦了,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梦到那沿着潺潺溪流寻访而来的故人。


 


(全文完)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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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是开放性结局,是死了还是睡了随你们希望吧。
我真是太温柔了。


因为基友看了没发现,所以放过来解释下:


结局其实就是他第一章刚出场的样子啊←_←
手里捧着个茶碗,膝下枕着把剑,靠着什么打瞌睡←_←
他回去了啊。
这就是归去来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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